October 11, 2016

《Storks》電影觀後感

“只要你幫我完成這件事,明天你就可以當‘老闆’了。。。”

動畫電影《送子鳥》以黑色幽默橋段,來嘲諷現實裡總喜歡向下屬開支票,進而“激發”下屬奮力達成上司所要目標的公司領導。鏡頭以誇張形式,表現出Cornerstore CEO領導Hunter喉嚨抖動發出的“Boss...”聲,讓下屬猶如驚天地、泣鬼神,祭出這樣的上位應諾,想必令迷戀位高權重的人們為之瘋狂。

因此,當在眾多送子鳥中唯一的人類“孤兒”鬱金香(Tulip)女孩問主角Junior,為什麼要成為boss,Junior也答不上來,唯一可以成為理由的,就是上位乃理所當然;然,理所當然在何處?這也許是這部溫馨、感人的送子鳥電影中,提出讓人反思的地帶。

電影能夠穿插了令人恨得牙癢癢的“馬屁鴿”精,把象徵和平與友愛的白鴿,化身成陰險有城府的綠鴿,調侃社會上總有些人懷著小聰明卻不事生產,專以小聰明來調撥離間遂私利。

如劇中的馬屁鴿除了擅長拍馬屁逢迎,還有“調查”的本領,鏡頭以誇張的表現手法,帶出馬屁鴿暗中跟踪要把baby送走的Junior和Tullip,甚至一路追尋到杳無人煙的雪地,再用放大鏡細細搜索蛛絲馬跡。也許,就算是馬屁鴿要上位,也需有所付出吧!只是馬屁精願意去付出的,又未必是一般人願意去做的,這就顯得了馬屁精的“獨到”。

求子和得子,有著繁衍後代的神聖緣由,似乎是每個民族的應許之事。華人傳統文化有送子觀音,西方人也許就是送子鳥。送子鳥始終是道想像的虛構,但將之化為卡通版,存在於現實生活,無異化解了小孩總愛問父母“我從哪裡來”的尷尬,同時賦予一層美麗的童話想像。

本片呈現溫馨感人,尤其近尾聲時,有好多好多不同顏色皮膚和頭髮的baby被製造出來,坐在輸送帶上的壯觀有趣畫面,並把baby形象打造得可愛討喜。

送子鳥的職責本為送子,因為不堪被baby的騷擾和送子的麻煩,Hunter在十多年前把這項送子的使命終結,改為商業化的快遞運送服務。

然,送子鳥的本命就該送子,送貨總是有點不倫不類,所以最後還是回歸送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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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ctober 6, 2016

《Deep Water Horizon》電影觀後感

鑽油台,對我們這些在陸地上生活的凡人來說,充滿著神秘的想像。鑽油台或許對我們很遠,但我們的生活層面無法沒有鑽油台;除非,我們要回去那沒有能源的洪荒歲月。

人們對鑽油台的印象,是建立在白領油氣專才、或要賺很多錢的藍領挖井工的工作平台,一個在油井上平凡不過的挖井工,當他每個月帶回1萬美元回來時,鑽油台就是淘金的代號,讓人既妒又羨。

然而,在孤立無援的汪洋深海上的鑽油台操作,肯定會有一定的風險,2010年發生在美國墨西哥灣的深水地平線鑽油台漏油和爆炸事故,堪稱美國史上最重大的油氣災難,在6年後的今天,被改編成大熒幕上映。

可見,一切並非理所當然,當今天車子沒油了,很自然把車子停在加油站添油時,那並不是付了錢,就會自然而然有汽油從油泵裡泵出來的;我們對一切唾手可得的事物總是予索予求,卻忘了今天所享有的一切方便,都是他人用了多少的血淚、甚至生命代價而換來的。(此為旁白)

本片既為強調“根據真實故事改編”,劇情自不能脫離真實事件太遠,帶有較濃厚的敘事意義。既然說是災難片,觀眾已可以想像到的災難畫面和特效,都在觀眾的意想之中。

最難能可貴的,當屬生還者陸續回到美國境內,和親人緊緊相擁而不能自己的慢鏡頭,穿插一些罹難者家屬因等不到在鑽油台上工作的親屬或子女回來,或焦躁或憂傷向主角Mike Williams逼問和打聽的憂愁景象,接二連三呈現了對失去親人的痛,幾乎令觀眾潸然淚下。

由於災難畫面已在意料中,就算是眾人爭著上救生船而表現出來的人性善惡對比,在急促的災難場面下,也只能匆匆帶過;

反倒是Mike Williams在逃出生天,身邊有妻子的陪伴後,那緊繃的情緒和因為無法救出全數友人的愧疚感作祟,而使得一個剛強的鐵漢哭倒在地上難以自己,且倒在妻子和小女兒的懷抱中,那一幕最令我動容。

總的來說,這是一部拍得中規中矩的紀實性災難電影,影片沒有過於煽情,在平鋪直敘和災難特效中,結尾慢鏡頭的人性對照,反而成了一劑bonus,令我感到驚喜。

不過,導演試圖帶入的“噩兆”,如一行人乘搭直升機到油井的飛行途中,直升機被一隻鳥撞到晃了晃、Mike Williams的太太在丈夫出發前做了場不陌生得噩夢、某位配角感覺他心裡不舒服,這些“噩兆”都沒有表現得過於深入和有所發展,搔不到癢處。

由於個人對油氣和油井的基礎知識不強,電影上半段在交待油井員工如何使用氣壓勘探油田,因英國石油公司技術高層堅持要使用負氣壓,而導致氣壓不勝負荷激湧而上,進而引發甲烷洩漏的大爆炸,我就看不懂了,只好在黑暗的電影院中睡去一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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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午夜12時35分馬六甲Tanjung Minyak

September 29, 2016

《The Secret Life of Pets》電影觀後感

當主人不在家時,家裡的寵物們會有何搞作?

這是電影《The Secret Life of Pets》勾起人們興趣的原因,中譯《寵物當家》更加貼切,因為主人不在家時,當家的當然就是寵物啦!寵物們偷吃食物、唱歌、召集寵物友來開趴,這些都是等閒事。

這橋段有點像《The Night of the Museum》裡頭的雕像和展示品,在沒有訪客的夜裡,一切都活過來了,可以互相交談、追逐、甚至打架和鬧事,所以這樣的橋段其實算使老了;關鍵還是要看導演的功力,功力好的話,老橋段還是能創造出新鮮感。

這也令最近重拾對Lego喜好的我的胡思亂想,當我不在或沒接觸Lego人的視線時,這些小人兒會否在竊竊私語,並對我這個它們的主人評頭論足呢?

以前讀過倪匡的科幻小說,就有提到這種設想:當你不看蘋果時,蘋果還是一顆蘋果嗎?按照現代科學主義來說,問這道問題的人若不是超級無聊,就是腦袋發燙幾乎神經病了!廢話,蘋果還是只能是蘋果,又能變成什麼?

可是,如果把蘋果放大成別的物事(我還一時想不到以什麼為比喻),“蘋果還在不在/還是不是蘋果”,卻足以成為一道哲學性的討論題。

好了,每次寫電影觀後感,就像打開源源不絕的思想源泉,一發不可收拾,話題也扯遠了,直把小電腦的鍵盤敲得啪啪作響。畢竟,這是從紐西蘭遠行回來後,首次踏入電影院看電影,並難得抽空在夜半重返敲鍵盤,讓電影觀後感傾瀉而出的舒暢感。

電影接著《The Despicable 2》的全球賣座,理所當然消費起小黃人,打出本片導演為同一人的Chris Renaud,因此全片就和小黃人一樣熱鬧有餘,但對我而言除了熱鬧也還只有熱鬧,唯一能激發思考力的,就是對寵物棄養課題的關注,以外表柔順、內心卑鄙要向人類展開復仇大計的小兔Bunny為張力。

近期的卡通電影,都會在電影前播放一小段(或許是)導演的無關聯卡通短片,第一次遇上時,我還以為是電影的前傳或引線,原來是毫無瓜葛的短片。

一些卡通短片相當給人驚喜感;但本片推出的又是小黃人因為看上電視廣告的19.95美元攪拌機,為了籌錢買下攪拌機而到一家老人院勞作割草,結果卻鬧出笑話讓老人們笑翻天,最後還是賺到20美元的搞笑兼無厘頭片段。

始終覺得,小黃人系列電影都是熱鬧有餘、張力不足,看完電影散場出來後,腦袋空空,一種純粹的娛樂效果和感官開心。

電影的開場畫面,是摩天大樓高聳的紐約市鳥瞰圖,配上Taylor Swift唱出的《Welcome to New York》,一時間把觀眾帶入紐約大都會的花花世界,但畫面呈現的卻是悠閒和人性化的一面,如在紐約中央公園的人們。


《寵物當家》以一頭生活在紐約這棵大蘋果(Big Apple)繁華都市的寵物狗Max為藍本和引線,有疼愛他的女主人,日子過得無憂無慮,直到某天他的平靜和受寵身份,被女主人從市政府動物拘留所帶回的毛茸茸大狗Duke所打破。

兩頭公狗理所當然上演數之不斷的爭寵記,且各懷鬼胎,暗中都想把對方甩走,好讓自己獲得主人百分百的寵愛,這是人性,也是與生俱來的生物天性吧?

某一天兩頭夠跟隨其他寵物朋友到公園去散步時,Duke使了一道計謀把Max給甩開,不料自己也被捲走,落入野貓群聚集的社區裡,被野貓使計剪掉了狗圈,淪為無人飼養的街犬,結果遭紐約市動物控制人員抓走,和一頭流浪狗準備被送往動物拘留所。

此時,路面上的地下水蓋卻被一隻看似純潔善良的兔子給揭起,兩名人員不疑有他,結果遭兔子忽然變臉攻擊成功“劫獄”,為了脫離被帶到動物拘留所命運的Max和Duke,在情勢所逼下趕緊撒謊不久前剛把主人給殺死了,令被魔術師遺棄的兔子高興不已,因為它痛恨前主人由於魔術表演變出兔子的戲法無人問津,而把他棄養的事實。

兔子把救出的大狗、和紋身豬及Max和Duke帶到下水道大本營,原來那裡全都是被人類棄養的寵物和動物,他們對人類充滿恨意,並在兔子的領導下,對能殺死人類的動物充滿欽羨。

這裡的每一隻動物背後,都有它們被主人棄養的不愉快甚至悲慘故事。紋身豬的主人是一名紋身師傅,其所開設的紋身鋪,讓實習生在寵物豬的身上紋上許多圖案和字,純粹把豬當成一項工具。

導演在這裡要帶出一種拒絕棄養的普世價值觀,也希望陪同子女觀看電影的家長,能提醒小朋友要養寵物就必須負責任和照顧寵物的一生一世,而不是玩厭了就把寵物丟開,否則電影裡那成群對人類充滿著恨意的棄養寵物,就是活生生的寫照。


Max和Duke在被逼問殺死主人的過程眼看就要穿幫,一條有著崇高地位的毒蛇Viper眼看就要把他們咬死,Duke掀起一陣混亂,帶著Max展開逃亡,兔子則進行追捕,上演一幕追逐戰,以兩頭狗跳進下水道的漩渦,被冲入大海,搭上一艘往布魯克林的Apple Ferry告一段落。

兔子要趕上他們,追趕不上的一隻動物說道,他們這是開往地產業最蓬勃的布魯克林,幽了觀眾一默。

原本是敵人的兔子和兩隻狗,在兩隻狗和其他動物被動物控制局的人員帶上車後,就攜手合作要救出大家,上演溫馨一幕。

電影驚悚的畫面,是白兔把純潔的面具一轉,露出惡毒邪惡的復仇眼神;以及老鷹把要找Max的母狗騙近,其實是想要一口把她吃掉,母狗差點上當,對老鷹保持戒心,最後是老鷹改變了嗜殺的天性,才和母狗成為朋友,並成為尋找Max隊伍的一員。

這是一部充滿娛樂性的電影,至於教育意義嘛,是有碰觸到寵物棄養,反思的空間是沒有。

外表純潔善良的白兔,背地裡其實是陰險毒辣狡猾的化身,這也許是導演為人世間許多表裡不一的人,賦予的反面教材和反諷吧,藉以塑造出一種外表與內心不合的矛盾性。

*寫於馬六甲Tanjung Minyak Ria,凌晨1點51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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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eptember 5, 2016

寫在南島離別前夕夜:I miss you

寫在南島離別前夕,又是一個感傷的夜晚,和4年前結束打工旅遊的心情一樣,只是這次有老婆在身邊,回去後返回原有工作崗位,而少了打工旅遊結束后的那種惆悵和對前途的茫然。

今天上午去了基督城Avon River的人工划艇遊船河Punting on river,是很棒的體驗,船夫Barry是一位長者,很耐心和詳細講解兩岸景觀,如初春盛開的花兒,以及一直在河中出現的野鴨。

艾溫河全長14公里,源頭來自南阿爾卑斯山的雪山融水,以及地下泉水,所以常年都不乾涸。初春水溫為8、9攝氏度。Barry途中給一隻取名為Lawrence的公野鴨餵麵包,旁邊也跟著一隻母鴨。船夫介紹,有一種黑色野鴨是New Zealand duck,牠能把整個身體潛入水內覓食一陣子,甚至能如魚般遊。艾溫河的野鴨吃水草,由於身上有厚油脂,冬天也照樣活動。問船夫,紐西蘭人吃野鴨嗎,他說有少部分人會吃,而秋季是獵野鴨的季節,野兔也一樣,有少部分人吃,郊區的人也擁有獵殺野兔的獵槍准許。

問他,怎麼會認得Lawrence?他說,Lawrence和其他野鴨與眾不同,因為牠敢靠近船。這是有靈性的動物呀,就和昨天在Kaikoura農場的那隻討喜牧羊犬(Sheep Dog)一樣。

在艾溫河坐著人工划艇非常寫意,只可惜天不作美,下起綿綿細雨和間中的大雨,令得我們好不狼狽,拍的景也不多。

喜歡基督城的Tram Car和Punting on river,都是由長者駕駛和划艇,特有一種懷古的詩意,一種很契合的畫面感。

過後去Bermingham Rd, Middleton的修車廠向Celine和伟华道別,那裡有我4年前準備展開環南島之旅前過WOF的回憶,場景都沒變,一切仍歷歷在目。Celine說,她在紐西蘭20年了,的確是看了一些變化,但紐西蘭的變化實在緩慢,所以對我這相隔4年又回來的異鄉客來說,紐西蘭是沒多大變化的。

說到基督城,見證過基督城美好的她始終認為,2010和2011年兩場地震后的基督城,始終及不上地震前那美麗的基督城,所幸近幾年來基督城也逐漸康復和在重建的軌道上。或許,對基督城來說,儘管重建和規劃成新的基督城原貌,但那也是“回不去的基督城?”

船夫Barry在划艇遊船河的解釋是,紐西蘭只是一小國(tiny country),無法像日本和中國般富有,在經歷地震後便很快重建和恢復原貌。並說,兩場地震沒有震斷或使得連接艾溫河兩岸的橋樑有裂痕,醫院結構也無損。岸邊目前興建的建築物,都具備抗震結構,包括把地基打得更深和扎實,尤其基督城地質是屬於鬆軟的。

  1. 令他感到自豪的是,紐西蘭的木質建築抵抗了地震使得中國和日本都向紐西蘭看齊。

我則告訴船夫,我曾參觀過威靈頓的國會大廈,地下層是有用滾輪支撐的建築結構,以便地震來襲時,能容許建築物滑動抗震。

Barry說,基督城上一次的強烈餘震有里氏5.3級,是繼兩場地震后規模最大的一次,希望震級能縮小。

下午兩點我們拜訪在Claremont Estate換宿的host Robert & Dorothy夫婦,能久別重逢,是種很奇妙和珍惜的感覺。來紐西蘭之前,我還一直猶豫要不要拜訪他們,因擔心自己的英文退步了,其實這擔心是多餘的,他們很開心看到我找回他們,而且還結婚了,帶了新婚太太Mey一起拜訪他們,真是個溫馨的下午,我們聊了很多,先從Claremont的回憶聊起,他們在兩年前結束了租約,農場主Mark回來接收了產業,他們也搬到了基督城,過著閒居的退休生活,日子過得寫意,但比起之前在Claremont的莊園時光,清閒下來畢竟還是不習慣,而且住的地方也小了很多,不過沒所謂,反正就只是兩老夫婦同住。

Robert形容,經營Claremont 3年來,他學了很多,包括遇到許多難得的人如我。他的就職生涯,曾在國際underwritter公司做過,也做過leased management,典型的從Specialist轉型為Generalist。他也和美人子聊了許多關於風險評估。

問起Robert和Dorothy的年紀,原來他們已經分別76歲和75歲了,剛在8月24日度過了他們的結婚53週年,但他們的樣子卻比實際年齡年輕。知道了他們的實際年齡,忽然一陣感傷湧上心頭,不知道會不會是最後一次見他們了呢。他們的開朗,和對生命的爽朗與陽光個性,還是感染了我!

今天沒有去什麼景點,但能和朋友見面聊天,覺得比看美景更為充實,還真是應驗了那句話:再美的風景,看了一次也就夠了;但一個地方會讓你一再回去,必定是那個地方的人,也就是人情和朋友。

*寫在基督城Upper Riccarton Rd的Airbnb host Roisin客房床上,晚上11點13分,第二天6點半得早起趕飛機去奧克蘭。

August 30, 2016

Queenstown雪山的領悟

早晨和老婆用早餐,坐在YHA Queenstown Lake的餐廳,望著對面的雪山,心裡有了一陣領悟:再美的風景,只要心有牽掛,或牽掛遠方的一些人事物,再美的風景都無法把你留下,只有心在那裡,那裡才是你的家!

*上午10點12分寫於紐西蘭Queenstown Lake Wakatipu湖畔青旅餐廳

June 10, 2016

《me bofore you》電影觀后感

Live Dignity, Die Dignity;生有尊嚴,死也要有尊嚴。

這是電影男主角William Traynor決定讓自己在瑞士安樂死,從瑞士寄出通知函上的字句。

重度殘障的男主角最后還是選擇了結束生命,他用他那有尊嚴的告別式,離開了這個世界。導演用一種很浪漫唯美的收場,來交待了安樂死這道仍爭議不休的大課題。

導演Thea Sharrock的高明之處,在于不唱長篇大論去呈現衛道之士和認同安樂死的爭辯,卻恰到好處掌握了劇情的高低起伏,讓觀眾在瞬間抓到那安樂死的戲肉的浮現,最后又把安樂死的“主權”交回給故事主人翁。

篤信《小王子》浪漫情懷的我,寧可相信William最后是拋下了他那沉重的身軀,回到了小王子那種了一株玫瑰花的星球,有玫瑰花陪著小王子,并在小小的星球上望著和守護著女主角Louisa Clark。就如此片中文譯名《我就要你好好的》,用我自己的直譯,則是《在你出現之前》,還是沒有《我要你好好的》這么濃縮整篇故事主題的言簡意賅。

在沙漠里的小王子拉著圣艾修伯里的手,告訴他,我的身體太重了,我無法回到我的星球去,幸好蛇肯幫我,讓我用最快最輕便的方式回去。

圣艾修伯里感到一絲寒意,同時很擔心,蛇是很危險的,只要被蛇的毒牙咬上一口,就會馬上死了;但小王子要的,就是這副拋棄臭皮囊的“離開”。圣艾修伯里在情感上感到不舍,并想要阻止,最后小王子被蛇咬了一口“死了”,圣艾修伯里相信小王子回到了屬于他的星球,并在星球上望著地球上的這位朋友。

William的“死去”,會不會有如斯的浪漫主義呢?我把自己的小王子觀念加諸其上,就有了。

導演在安排探討應不應該安樂死這段,做了些鋪陳,交待了William有一對開通的父母,愿意尊重兒子作出死的抉擇:這展現了西方主義價值觀里,對人權的尊重。人有活著的權利,但也應有死的尊嚴/追求。

旁人可以給我們在做考量時的意見和看法,可是最終的抉擇權還是要回到自己。對一名失去自主行動力的重度殘疾人,尚且能夠讓其自由選擇生死的權利。自以為愛他,卻要硬硬把他留下,為當事人所制造的痛苦,并不是幫他做抉擇的旁人所能理解的。

就如我們在生活圈上,伴侶和家人也許對自己有許多期盼,自己和伴侶或對孩子也有許多成龍成鳳的理想和目標;但想想,因為自己無法實現,或是為了尋求自己的“安全感”,而要求別人必須為自己而活、活在自己的期盼的影子下,美其名是為了他好、為了更有前途的未來,但這樣對當事人公平嗎?

Louisa想要改變William尋求安樂死的決定,付出了好多努力和做了好多事,包括帶William去聽莫扎特古典音樂演奏、乘私人飛機去“天堂”般的海島度假,但這些加諸在Wil身上的需求,說白了,會不會是Louis自己的期盼罷了呢?特別是“好好活下去”是多么正面的主流價值觀吶!而這對Wil又顯得公平嗎?Wil覺得他已沒有辦法回到過去的生活,而且繼續活著只會拖累身邊的人,萬一讓Louis愛上他,可就誤了Louis的終生。

從一開始到中后段,我都以為只不過是一部愛情片,但當浮現了安樂死的題材后,我不禁精神抖擻,仿佛告別那風花雪月的談情說愛,戲肉來了;但導演的可貴之處在于,安樂死是個嚴肅的題材,卻能用三言兩語去帶出,如胸口掛著十字架,猶如衛道之士的Louis母親反對安樂死的立場(質問Wil的父母怎能這樣做),以及Wil父母和醫生Nathan的認同和尊重,而呈現了對安樂死課題探討的對立面。


對基督教信仰者而言,只有上帝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,何來輪到人類自己操刀,去決定另個人的死亡?

而在Wil安樂死后,鏡頭呈現是一片綠色、看似生機勃勃的落葉正緩緩落下,落下時卻成了枯葉和地上的其他枯葉摻雜在一起,又被路過的人一腳把枯葉堆踢飛,有著一絲淡淡人死為黃土的意識:不管你生前多么輝煌或年輕,歸為黃土后,大家都是平等的

或許從勵志還是所謂“正能量”的角度來看,這不是一部合適的電影,甚至可被衛道之士,攻擊為鼓吹安樂死、鼓勵自殺之嫌,但我欣賞導演的地方,在于他帶出了一項重要信息:每個人都有為自己做抉擇的權利;而作為旁人,一旦當事人心意已決,我們應給予完全的尊重,并用我們的愛和關懷,來陪伴當事人。

就像Louis,她也無法理解和接受當她為Wil做了這么多事,希望Wil能打消安樂死的原意卻不如愿后,她心中始終受到了一種失敗主義的沖擊。但她在受了父親的鼓勵后轉換念頭,飛到瑞士陪伴Wil走完最后的人生路,讓Wil毫無遺憾帶著愛而離去,是體現了對人權的尊重。

法國的景色很美,這也是近幾部電影凸顯的法國街景特色。看膩了美國大城市的好萊塢大片,來點歐洲國家小鎮的小清新,勝于在紐約街道上馳騁的超級英雄了。

電影用一種華麗的場景來包裝,如住在英國城堡里的富裕小開William,但在面對生死有命的大課題時,沒有人可以逃得過;只是,有錢人在死面前或許可以用有尊嚴的告別式,沒錢人也許就只能在病床上插管或等背后瘡疾發炎而死去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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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y 11, 2016

311初抵Tauranga金馬崙路194號~記錄(NZ day 6 )

當心很空,空到一個自己有點不知所措,一直想往外尋找填塞心中那空虛的地步,儘管知道向外尋找,只是一種飲鳩止渴。

當心空到一個層次時,我總不期然翻回紐西蘭的回憶,告訴自己,自己在前年(2014年草稿)的此時此刻,自己在紐西蘭幹嘛,哦~自己在Timaru的JPNZ蘿蔔汁廠開forklift值大夜班。

我不確定用照片的時光機,把自己拋回那僅有一輪、相對較長的“叛逆期”是否恰當;但,那的確是我感受到一個人生活的,也許悠遊自在、逍遙快活,卻又難以避免需被啃噬的獨孤、寂寞,甚至帶點孤芳自賞的悲憫。

寫著寫著,怎麼就像是寫起那無病呻吟的無題散文了呢。

文字和照片,是最佳的紀錄。此時此刻的心情,值得我用鍵盤敲下只屬於自己的心情寫照,可以很自在經營只屬於自己的這片部落園地,而不需去在乎外在的呼喚、響應、追捧或批評等。

對過去的回憶,總難免因時光荏苒而開始模糊。這個時候,就需要借助儲存在電腦裡的照片,通過照片呼喚那被收藏起來的紐西蘭,讓那片記憶園地重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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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邊看照片、resize照片檔案,為照片書寫當時的心情圖說,是種結合過去與現在的感受,感覺很妙,雖然這樣寫部落格的速度會很慢很慢,卻是真正的“記錄”。

我喜歡記錄,因為沒有記錄的回憶,就像餘溫不在,很容易成為那似有若無的如夢似幻~


這是我在2012年3月11日星期天下午3點半,初抵Tauranga冒著細雨住進194號Cameron Rd Frankie家二樓房間的照片(照片紐西蘭時間傍晚6點08分),這會是我未來3個月在Tauranga採摘奇異果和在奇異果包裝廠工作而生活的地方。

當初拍照的用意,是要即時上載Facebook向媽媽報平安,告訴媽媽:看,我現在住進了一戶也是馬來西亞人的華裔家庭,居住環境和在國內無異,請媽媽放心。

房間給我的第一印象很整齊乾淨,我很喜歡,也沒有其他房客住進來,符合我對單人房的要求。雖然感覺是悶了點,但不用和其他室友打交道,不需要去忍受和遷就他人,終究不是一件壞事。

只是,住著住著,卻發現我似乎只是換了一個環境/房間生活,想法和思維還是維持原狀。我忽然害怕起我不懂旅行的意義,但又抓不到那意義是什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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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花了大半天時間在路上,從南島飛到北島,飛行時間不超過1小時,卻因從南島的濕冷,換到了北島的暖和。由於氣候和馬來西亞相近,而且很舒服,很快就適應了這股飛航、以及沒有Celine照應的轉變。

昨晚住進舒服的Celine家,她家就在機場5分鐘車程內。清晨5點多我起了個大早,Celine先生偉華犧牲睡眠,用私家車送我去基督城機場,6點10分得入閘。


自助登機Kiosk


不知怎麼,總覺得在基督城沒有工作機會,一想到背包客傳聞在從地震中康復的基督城,只能從事建築、電工、種樹等粗重活兒,心裡就抗拒了。

心裡始終抱著一股憧憬:我來紐西蘭打工旅遊,要從事的就是有紐西蘭“風味”的果園工作,至少能和奇異果碰上邊的,而當時向在基督城背包客棧韓國女生Sue接收到的資訊,奇異果工必須“北漂”,而她又分享住過Tauranga Frankie家的美好,重點是Frankie是馬來西亞華人,文化語言上的無差異,讓我迫不及待想告別基督城而去;但心裡隱隱然又有股聲音,基督城我一定會再回來看你的!這座因遭遇地震浩劫正重生的城市,我被你的韌性和重建給感動,希望我能給你力量!

飛機抵達奧克蘭機場時,飛機穿過機場上空一大片的厚雲。降陸後,才知道奧克蘭被秋季的淫雨和雨霧給籠罩,根本看不到遠物。只記得飛機在接近降陸時,看到機場旁是一大片的湖泊。


一個人的旅行,不多不少會寂寞襲上心頭,特別是大清早一個人下機,走在陌生的奧克蘭機場等待取行李時,見到這名洋小友自得其樂在玩著行李輸送帶,頓時感到一陣溫馨。



坐上巴士,把大背包寄放在行李架上。巴士離開機場,看著我即將生活的陌生北島,心裡五味雜陳。等待我的會是什麼新天地呢?在基督城短暫住了5天,培養起的那股熟悉感,馬上被北島的陌生感給取代了

在機場坐上開往Tauranga的Intercity巴士,巴士來到北島大城市Hamilton,必須下車轉搭往Tauranga的Intercity巴士,第一次因轉車踏入紐西蘭的購物中心Westfield上廁所,充滿新鮮感,也花了紐幣5塊半吃了頓麥當勞Big Kiwi早餐。


從奧克蘭機場開往Hamilton的是一輛大巴車


我在紐西蘭的第一頓麥當勞早餐。作為全球化產品,麥當勞的共通性在此時派上用場,坐在熟悉的麥當勞餐廳內,我得以短暫免除異地文化衝擊。


打開餐盒,裡頭有兩根大香腸、蛋餅、肉餅等,還有牛油、草莓醬、番茄醬(紐西蘭快餐店完全不提供辣椒醬),是頓豐富早餐。


接觸到在南島沒有的Westfield購物廣場。紐西蘭有3/4人口住在北島,北島理所當然比南島繁榮,而Hamilton是紐西蘭大城市之一。


紐西蘭推崇無碳交通,腳車為其一,Hamilton轉站發現到可以鎖腳車的腳車室,提供騎士寄存腳車的方便。

從漢米爾頓往Tauranga的搭客不多,從大巴車轉搭小巴,行李則托運在後方拉著的寄艙



巴士越接近Tauranga,心裡就越忐忑,從顛簸的旅途,『忽然』走向安定,不禁感到害怕,這有和我打工旅遊的初衷背道而馳嗎?怎麼覺得我還沒投入NZ的異鄉情懷,我又『回去』了熟悉的馬來西亞生活模式?圖為從Hamilton開往Tauranga的NZ農場

巴士抵達Tauranga CBD的i-Site旁車站是下午2點20分,Tauranga也被一片陰天籠罩著,心情也悶悶的。我先在i-Site逛了一會兒,星期天陰天的下午,i-Site冷冷清清的,我索取了一些Tauranga的資料,希望對這座我即將生活的北島城市有些片面了解。背著大背包腰酸背疼,把大背包放在地上,看看時候不早了,天空也下起小雨,於是冒雨循方向往Cameron Rd走去。


i-Site旅游資訊中心,可說是紐西蘭每座城市的座標,通常坐落在中央商業區(CBD)或旅遊區,或車站附近。Tauranga是北島大城市,所以i-Site也頗具規模,並有一空間為城內藝術中心


Tauranga中央商業區一隅

我在接近時,走錯上了隔壁的按摩院,還遇到了一名按摩女郎瞪著我,看看情況不對,趕緊退下樓梯,此時打電話給Frankie太太Yvone,她說我走錯了。我在底樓等,看到她帶著小瓜來接我,一個背著藍色大背包的被小瓜們稱為“大哥哥”的我,就這樣踏入了一個有遮瓦之地,暫別了初抵綿羊國那毫無目標、顛沛流離的前幾天。

Frankie是一名很有生意頭腦的房東,他的家在好幾年前,便陸續出租給背包客和工簽人士居住。當然,他對待房客的方式也很有一套,見人說人話,見鬼話鬼話,對付拖欠房租的印度房客,更有他的一套本領。

初抵步的第一天,對環境非常陌生,非常驚訝於樓下住著的竟全都是印度人和幾名菲律賓女子。怎麼,我來到了彷彿是在馬來西亞被稱為“外勞村”的地方?而我自己也成為了“外勞”?

在對環境仍小心翼翼和緊張兮兮的我,仍處於適應期的當下,樓下的印度訪客大哥Ana把他煮的印度咖哩飯很阿沙力地請我吃,我當然感到開心和溫暖,彷彿離別Celine,在Tauranga也有人照顧得好。至於後來和Ana一幫印度人因採果而漸行漸遠,那是後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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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說:


這便是我這背包客初抵貴境的全副家當:左上角是不太實際的髮油(結果原封不動帶回國)、藍色那罐好像是剃須膏(沒用著)、Redoxon維他命C丸、易攜擠壓式的塑膠水壺(完全沒用到)、travel adaptor(沒用到)、塑膠袋;右邊是供在果園工作用途的牛仔長褲、冷帽。

中間格左邊是兩本書《牧羊少年奇幻之旅》和被譽為打工旅遊“聖書”,農曉城所著《打工旅行:紐西蘭273天》、三角的Toblerone巧克力、基督城和Tauranga i-Site拿的旅遊手冊;右邊是個人換洗衣褲。

最下一格左角是,充滿新鮮感的紐西蘭零食和食品:最便宜的Pam牌洋芋片、價格最廉宜的Budget牌蘇打餅和杯麵、手提電腦電插座、滑鼠和Celine送我的紐西蘭Manuka蜜糖。

獲贈這罐紐西蘭蜂蜜特產時,心裡暖洋洋的,只因住進Celine家時,和她說起我喉嚨有點不適,她便馬上送了這罐未開封的全新蜜糖給我,當下感受到在異鄉備受關懷的溫馨感。直到如今,我對這包裝的Manuka Honey仍有這番回憶。

右邊則是我自作聰明,飄洋過海帶來的手套,後來才知道在果園採果用的手套,由工頭提供每天換一雙。左下角是我的大背包,當時竟連包裝沐浴露都帶來了!真服了自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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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語的時代

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已習慣性使用電子產品溝通和說話,當沒有3C特別是智能手機的時候,我們都發現自己忽然進入一種失語的狀態。那種失語,就算拿起一支筆,也不懂要在紙上塗塗寫寫什麼、或坐立不安、或純粹只是在一種低語呢喃中的摸索前進?

雖然工作時已用了電腦整天,於是還是打開電腦,也許在鍵盤上的敲敲打打,會令自己舒服點?

在這個人人都能創作、人人都是文字寫手、人人都掌握話語權的年代,文字的趨向多面化、多功能化,可以是激勵與鼓動人心的分享話語,更可以是毫不留情撕裂人心的刀鋒劍語。

網絡的匿名性質功能,讓網友“逆向思考”,把白的說成黑的,和政客們“把白的辯成黑的”和“指鹿為馬”的本質其實是相同的。

所以,就算我很想把一些意圖公開撻伐的事情上載到網絡社群,如張民生po在個人臉書,Aeon Bandaraya有一對在逛超市的華裔年輕男女,女的竟盤膝安坐在購物推車內,由男的推車而行,典型的“腦殘”與“白目”足以引起公憤畫面,但還是強行打住,因為有過po圖Tesco停車場一名粗心車主把車匙插在車門,結果被網友攻擊“是在害可憐車主的車子被偷”;我不否認,當下卻有一番盼引起關注的seek for attention心思,因此受到網友的這番對待,自也沒必要感到意外。

果然,民生的外甥把照片轉發到《馬六甲人》,馬上引起強烈回應,但留言者並非撻伐該對男女,反而是揶揄和挖苦po圖的uncle不甘寂寞,人家只是在曬情趣云云。足見網絡世界的道德觀顛倒,無法用常理去看待。

這再次證明,不能用一般的理解力,去看待和評斷這個FB新族群在網絡社區的操作,因為,那是有別於常理的“逆向思維”。看來,要在網上安然馳騁,必須緊記:認真你就輸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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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pril 30, 2016

《Eye in the Sky》電影觀後感:遠程殺人不濺血

在戰爭的時候,人命可以簡化到用一道數學題來概括。例如,“殺”一名小孩,可以“救”熱鬧市集裡80名『很大可能』死於自殺式炸彈襲擊的人命。那麼,是殺,還是不殺?


《Eye in the Sky》(中譯《天眼》)這部以打恐為題材的無人機戰爭電影(Drone War),題材和去年上映的《Good Kill》類似。


擔任現代高空狙擊手的無人機駕駛員Steve Watts,在2萬英尺的高空上,當面對指令要發射導彈摧毀和殺死地面上的恐怖分子,卻發現射程毀損範圍內,忽然出現了一名賣麵包的小女孩,而這名小女孩在不久前,還愉快地在鏡頭前搖呼啦圈,展示其純真無邪的片段。交織於倫理、道義、服從、紀律的掙扎中,他該做出什麼抉擇?

Good Kill以在阿富汗的打恐為故事背景;Eye in the Sky的地點則換成在非洲肯雅,但兩者所探討的人性倫理議題都非常相近。

在看似完美的狙擊行動中,忽然殺出的小孩,震響了軍事人員心裡那番對人性和道德倫理的掙扎,但在按下了導彈發射鍵後,殺一人和殺很多人其實已沒有分別。以殺戮心理學來說,從(殺人)0到1,必須經歷很大的心理掙扎,但從1到 ,人性已被磨滅,成了被仇恨掩蓋的殺人機器。

就像,當發現恐怖分子Danford沒被第一輪導彈炸死,駕駛員在接受第二輪的指令時,已毫不猶豫對準目標按下導彈發射鍵,畫面換上了被炸成肉塊的恐怖分子耳朵,經電腦對證後確認為目標恐怖分子。


科技的進步,在軍事科技取得突破的先進國,將官們可以舒服坐在倫敦內閣會議室,遠程遙控殺人於無形;而在美國空軍基地的無人機駕駛員,則緊盯屏幕和接收指令,作為發射導彈的考量。

沒有近身肉搏戰的血肉模糊、也沒有刀光劍影的慘絕人寰,在這種“殺人不見血”的戰場下,所灌下的仇恨,才是如茁壯萌芽的毒花,就算把恐怖分子清單上的通緝犯全剷除,但不斷衍生的新恐怖分子,那不在觀察名單內、化整為零的茁壯開花結果,才是防不勝防的。我想,這是導演Gavin Hood要告訴電影觀眾的價值觀吧。

2009年曾執導《X-Men Origins》的導演,在鋪陳出強者對弱者的“偽善”,個人覺得相當到位。原本負責指揮逮捕英國籍女恐怖分子Danford的Katherine Powell上校,在通過偵測發現到恐怖分子已準備就緒,綁上人肉炸彈要到市集引爆(預測與判斷),而改變為狙殺的命令。


在瞄準目標,準備向肯雅一處遭地方武裝民兵控制的屋子發射導彈,以殺死在屋內集結的5名恐怖分子時,忽然一名賣麵包的小女孩Alia闖入鏡頭和射程範圍內。於是,萬里之外的英國兩處指揮室和美國空軍基地的無人機駕駛員,正激烈爭論該不該射出這枚導彈。


以政客的官僚體制出發,從人在指揮部的部長(國防)、外交大臣、甚至到英國首相,就是否下決定發射導彈都顯得莫衷一是,每個當官的都以保護自己利益為前提;武將則和政客相反,以執行軍事任務為前提,該戰則戰,以免貽誤軍機。

政客害怕格殺計劃的洩漏,尤其整個過程被作為證據上載到Youtube,而引起嚴重的公憤,因此考慮到與其殺死一名小女孩,讓恐怖分子贏得宣傳戰,倒不如讓恐怖分子在熱鬧市集引爆人肉炸彈,轉而讓恐怖分子備受抨擊,“正義”站在己方這邊。

武將的思路則顯得直接,沒有太多的利益盤算,只有人命的加減乘數計算。殺一人而能制止一場巨大的恐怖暴行,這樣的犧牲是有必要、也是值得的。中國古戰場很早以前,就以“一將功成萬骨枯”來形容這幕。


到底“正義”站在哪裡?看起來正義是在英美聯軍,但“正義”背後的,才是非正義的邪惡呢?

導演在這一部分刻畫的很有臨場感,那樣的爭論不休,真令人擔心恐怖分子集結完畢離開屋子,事前的佈局全都前功盡棄。而在無人機駕駛員強烈要求重修射程損毀評估,得出評估損害低於50%(實際最大損毀是65%),Steve Watts在滿臉是淚的情形下,按下了導彈發射鍵,“一如所盼”,小女孩沒有當場慘死,但被爆炸瓦礫擊中,身受重傷倒在地上。


滿臉是淚執行格殺命令,那一幕真令人“動容”,就算無人機駕駛員心中有千百萬個無奈也好,他還是殺了一個人,只是這人命沒有死在他的視線裡,人命在倒地後還能掙扎“蠕動”,那是一種人性偽善所期盼的畫面?而小女孩最後還是死於醫院的搶救中。比起當場慘死,這能令駕駛員心中好過點?

在Mission Accomplished的勝利中,恐怖分子通緝犯全都被剷除,但仇恨的幼苗反而在肆意滋長,恐怖分子集團會如何加大宣傳戰,強調這是異教徒對穆斯林的屠殺;而喪失愛女的腳踏車維修師傅,在悲憤下又會對殺死女兒的敵人有怎樣的報復心,最起碼這名父親肯定是站在同情恐怖分子那邊了。死了5個恐怖分子,但將崛起50個、甚至500個恐怖分子,這場打恐戰注定沒完沒了。


而電影對於兒童的憐憫,是否意味只要不是老弱殘孺,就有被格殺的罪有應得?

這是一幕血淋淋的戰爭刻畫,在遠離戰爭硝火的現代文明社會,我們難以體會到戰爭的殘酷。但恐怖主義的無孔不入,其實已把地球上的每個角落,捲入了戰爭的漩渦。

在『打恐』、『反恐』、『人肉炸彈』的拉扯中,幕後集團能得到的巨大利益,相信是需要另一部電影去刻畫的了。

整體而言,這是一部成功的商業片,劇情刻畫的激動人心,也傳播了一些價值觀和理念。只是,在步出電影院後,又有多少人會重新審視打恐和恐怖主義的拉鋸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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導演還是用了典型的西方主義,來描述被視為“恐怖主義溫床的”伊斯蘭世界,女性在這樣的世界裡如何被扭曲,和只是一道附庸。

小女孩Alia外出賣麵包得披上長巾,回到家則迫不及待把長巾脫下,拿起父親用腳車輪胎改裝的呼啦圈搖個不亦樂乎,但還是不小心,被一名前來修腳車的男士給發現,男士用很不滿的語氣在質問父親,她在做什麼。父親則馬上喝止,要Alia以後不准在這些狂徒面前玩耍,但Alia始終是父親的心肝寶貝,父親滿懷心疼地看著Alia在閉起大門裡的有限空間,自由的搖呼啦圈。。。

Alia在房裡學數學時,母親通知父親有修腳車的客人到了,父親很緊張要Alia馬上停止作業,小心翼翼把數學本子壓在不被發現的地方,然後才敢打開門迎接客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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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pril 29, 2016

城堡逸事

關於城堡或城牆,我們總有許多想像空間,更何況是鋪滿在城牆上的濫觴歷史?

城牆,總和戰事脫不了關係,那是一種古軍事文化的防禦機制。來到現代,就算城牆的軍事功能式微,但每個人的心中都築起了一座城牆,這座城牆的厚度,是伴隨著人生閱歷而成正比。從心中的高牆,到建立起實體的城牆,讓我們總對牆裡和牆外,懷抱著一探究竟的好奇心。

電影《十月圍城》的經典台詞:“城裡的人想出去,城外的人想進來”,把城牆同人群、社群的一分為二,做了最大註解。

若留意中國國共內戰的歷史紀錄,共軍在長春圍城戰中,把東北長春城圍困150多天,實行軍事與經濟封鎖,不許一個老百姓出城,打贏了國共內戰的前哨戰,但最終也有10萬難民餓死。

閒話說多了,畢竟城堡總那麼容易勾起我們那麼多回憶。其實,此篇主題在於馬六甲知名的歷史與旅遊地標——聖地亞哥古城門(Porta De Santiago),我們總習慣性稱之為A' Famosa,也有人稱為寓意美麗的葡萄牙語Formosa(福爾摩沙)。所以,在進入《城堡逸事》前,為古城門“正名”是必要的

根據葡萄牙後裔Marin Theseira昨晚在甲華堂人文館一場講座的解釋,葡萄牙殖民者建起的A' Famosa城堡,已在戰火中被毀,較後的英國人也把城堡全拆了,只剩下如今的一座孤單城門,憑弔和見證那有過的歷史。


照片摘自旅圖 Simple Route臉書。攝影:賴碧清

有趣的是,馬汀引述一項非正式的學者研究,這道城門是當年住在城裡的人,用於出城倒垃圾的必經城門。

由於昨晚放工後精神萎頓,講座上好多時間,是處於半迷糊、半清醒狀態,錯失了好多精彩環節。讓我精神抖擻的,是很多人關注和有興趣的:為什麼葡萄牙人留下了葡萄牙後裔,卻沒有葡萄牙建築;為什麼荷蘭人留下許多建築(荷蘭紅屋/總督府、荷蘭歸正會教堂/基督堂前身),卻沒有一位荷蘭後裔留下?除了古蹟區裡一些不幸客死異鄉的荷蘭人和小孩墳墓?

馬汀的解釋是,葡萄牙人是帶著“3G”理念出海開拓殖民地:Gold、God和Glory。當時的馬六甲以“黃金半島”著稱,自然吸引歐洲探險家和航海家,此為經濟利益;葡萄牙人信奉天主教,為上帝傳播福音責無旁貸;封建時代,為國王開疆闢土,擴大帝國的版圖,乃是為國王、家族和自己帶來的一種榮耀

“葡萄牙政府鼓勵葡萄牙人與當地人通婚聯姻,甚至把國內的一些孤兒帶來,和當地人結婚,形成了葡萄牙後裔如今遍布全世界。為了鼓勵異族通婚,葡萄牙政府對通婚後代給予相同的公民地位,不因是混種人而有二等公民待遇。”

馬六甲葡萄牙後裔所操的是Kristang語,為古葡萄牙語的一種,儘管該語系或已在葡萄牙失傳,反而在千里之外的馬六甲,延續這道非物質文化遺產(Intangible)。

至於荷蘭殖民者所留下的物質性遺產(Tangible),馬汀的解釋是,由於荷屬東印度公司還是以印尼巴達維亞(今雅加達)為核心,隨著在印尼的角色持重,馬六甲對荷蘭殖民者逐漸成為一種依附的角色。慢慢地,荷蘭人也逐漸放棄馬六甲,一直到1824年與英國簽署英荷條約,由英國人進駐馬六甲為止。



照片摘自雷昇杰 Sengkit臉書

在馬六甲的葡萄牙後裔,身份上是殖民者的後代,談起自身的身份認同,60歲的馬汀似乎眼泛淚光,以身為葡裔為榮。

只是,這個族群如今處於歷史的夾縫,因為發展的擠壓,把他們從世代散居在Tranquera海邊、Kubu(葡萄牙街)、Bunga Raya和怡力Praya Lane,“趕到”了1930年才逐漸成型的葡萄牙村;也因為如此,社會上普遍都以為葡萄牙後裔是世代居住在Portugese Settlement。

族群的式微,到最後只能有一塊地來保護自己。就像“唐人街現象”,不也說明了這一切?

文末,還是需要給古城文化工作者賴碧清一個掌聲。世遺普及教育做起來不容易,也只有一小步一小步的踏出,才能聚沙成塔、眾志成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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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anuary 19, 2016

熟為黑,熟為白?

小時候看電視劇,總喜歡揪著大人問,誰是好人,誰是壞人?

長大後,一次朋友問起某派系的政治人物,哪邊陣營是“好人”,哪邊是“壞人”,我則一時語塞,還真答不上。

是非黑白本就不是三言兩語之間能說得清楚,更何況身處的是灰色地帶的洪流?但儘管如此,在大是大非面前,還是要堅定站穩立場,捍衛那僅有的正義和公義,否則正義變成了爭議,就此爭議一生。

我只能告訴朋友,誰是好人誰是壞人,由於所處立場的不相同,沒有人能答得上來;充其量只能答說,哪邊陣營比較受人歡迎,哪邊則不,畢竟從自己的角度看敵人,敵人是壞人;但從敵人的目光看自己,自己又何嘗不是壞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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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來迷上了新加坡8頻道配合去年SG 50而播映的《信約之動蕩的年代》電視劇,進入接近尾聲的劇情扣人心弦,充滿張力的情節,令人對身處於那大時代洪流的男女們,那不由自主的命運安排深有感概。

同為兒時好友的主角男女,長大後各分道揚鑣,一個為了理想負笈英國考獲了法律學位,回國後成了政治部大頭;一個為了主義加入當時盛行的地下組織,逐步走向森林游擊的“顛覆份子”;一個加入黑社會,成了身不由己的私會黨老大。

在價值觀明確的文明今日,黑白看似可一手拉開般的分明;可黑白分明的實際情況,從古至今都處於一片渾濁,皆因人心乃善惡並存,又何來絕對的善、絕對的惡呢?

政治部阿頭看似身處白道,有著法律和社會規範所賦予的權力,而得以為所欲為(看回今天無法無天的政棍,更是如此);地下組織被當權者打壓,是破壞和顛覆社會的恐怖分子,但所擁有的武力令人不寒而栗,目的卻是建立一個充滿理想、人人平等的共產社會主義?黑社會老大看似被人唾棄的黑道分子,卻秉持著講義氣和熱血精神。

熟為黑,熟為白,在這錯綜複雜的糾葛中,我們模糊了?

地下份子洪丹勇捲入組織的清算爭鬥,儘管自己為理想拋頭顱灑熱血,到頭來卻差點死在同志的石塊下;而洪丹勇為了達到所謂的理想和目標,也是不擇手段六親不認,包括搞暗殺,這是馬共份子的典型手段。

政治部阿頭為了滿足自己更大的權力野心,要確保自己在年底的選舉中勝出,以便擔任內閣部長,於是聯繫了兩邊各敵對陣營的黑社會,要求作為自己的樁腳,動員選民投他。

新加坡電視劇雖點出了政治的黑暗、政治是野心家的權力鬥爭工具,始終沒有台灣鄉土劇的深刻與內涵,只能點到為止,但也隱隱約約,讓觀眾體會了政治圈的黑暗,野心家如何在那陰暗的角落中上下其手,美其名曰自己為為國為民的政治家,如幫助爭取了公民權法令,保障南來移民的公民權地位,實則為爭鬥私慾。

政治部阿頭張晏(陳羅密歐飾)為了消滅他所討厭的人,驅使黑社會阿頭白狗(黃炯耀飾)命令屬下去殺另一名黑社會頭領胡佳(陳泓宇飾),胡佳的女性好友糖水妹,卻成為被綁架和挾持來威脅胡佳的工具,最後慘遭姦殺,死得淒慘,令胡佳痛不欲生,誓要殺了早前背叛他的兇手鐵齒。

就因為張晏的這道私慾,累得糖水妹枉死、胡佳的冤冤相報,種種一切皆因一人的起心動念而起,是為“緣”也。

上一部觀劇對“緣”的深刻,來自於《轉捩點》,就因一名富豪的色心,強奸了一名中學生,而引起了後來的許多紛爭、謎團和矛盾,人心叵測,古往今來,亦是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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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anuary 17, 2016

我看台灣總統大選

台灣實現第三輪政黨輪替,中國以外華人世界的中文媒體,都以“台灣史上第一位女總統”,來突出民進黨主席蔡英文終於“出彩”的形容。

隨著男女平權,其實已無需刻意去強調男總統或女總統,就像德國總理默克爾、前英國首相,有著鐵娘子之稱的撒切爾夫人,都是女流之輩,唯能力和表現,就是比男性更勝一籌,倒也不必去刻意突出這“女”的身份。

猶記得4年前的台灣總統大選,當時還在芙蓉,不到一個月的時間,2012年3月5日就要飛去紐西蘭,實現我的打工旅遊異國之夢。

當時芙蓉住的郊外嶺租屋,安裝了台灣公共電視,基本上是很近距離感受到台灣總統大選的熾熱。

當時尋求連任的小馬哥形象大好,儘管島內年輕人已對從2008-2012年任內建樹不大的馬英九口出怨言,但海外華人幾乎一面倒,都支持馬英九連任凍蒜。

包括我,也許是受到一位朋友的感染,也受到小馬哥正面和正直不粘鍋的清廉形象給感召,在情感上希望馬英九連任,也希望國民黨繼續執政;

不希望蔡英文中選,或多或少受到媒體的影響,認為蔡英文無法提出一套明確有主張、卻能繼續和中共維持良好關係的兩岸論述。while,能影響和掌握大眾對一位領袖或事件的觀感,這就是話語權(媒體)的力量,它是一種循序漸進的潛移默化,變得讀者/大眾認同了該媒體的論述。

也許,國民黨在經過了2000年慘敗,台灣實現阿扁掌政的第一輪政黨輪替以來,12年的時間內臥薪嘗膽,國民黨也淡化了過去那予人黑金政治和貪污腐敗的負面包袱,來個形象重新定位。

蔡英文在2012年的那場總統選戰中鎩羽而歸,但這沒有阻撓她回去黨內,對黨內各派系大佬進行的整合,使得老樹盤根的民進黨各山頭大佬,願意支持她這女流之輩,4年後再次逐鹿總統寶座。

馬英九當選,當時我很高興,彷彿自己心中的期盼得到了滿足。但與此同時,國內一些比較有“進步思想”的年青人,特別是留台同齡的,卻認為不是馬英九當選,因為馬英九在4年的任期內,無法給到台灣人要的東西。

當然,許多年長者、甚至我都不認同這種論述,但這種“不認同”的基礎其實很薄弱:我不在台灣生活,島內政治給台灣人的、島內人士所感受到的生活壓力,都不是身在彼邦的我能體會的。

同理,我不是台灣人,又怎麼能代台灣人期待/抉擇屬於他們的命運呢?這對台灣人無異是不公平的。

就像去年新加坡SG 50全國大選,執政人民行動黨取得比上屆更輝煌的壓倒性勝利,國內許多在505變天不成而懷著一股鬱結情懷的年青人不禁感嘆,怎麼新加坡人不願改變呢?評論界也出台一些列明新加坡人追求安逸生活、處於穩定社會現實的“不變”因素,去分析(結論)新加坡人在大選為何繼續政治保守。

還是那麼一句話,我們不是新加坡人,又怎能把我們在505大選變天不成的落空,冀望在彼岸,期待由新加坡人替我們去實現呢?那也只是一種“虛幻”的期待感吧。

去年10月在台灣旅行,在台中包了一部車子遊覽新社。印像中,國民黨籍市長胡志強在任期間,打造了“大台中市”,堪稱是不錯的執政成績單,於是和開車的60多歲司機A Pek(徐文鐵)談起這件事。

A Pek對胡志強的評價倒是中肯,“胡志強是不錯啦,是認真有做到東西。可他在位太久了啦,我們台灣人覺得,在位太久總會有一些弊案(被掩蓋),所以還是要給他換一換。”




台中A Pek的小黃

在台中市時,A Pek還刻意向我指出胡志強任內建的好幾座跨河橋,晚上開啟了五顏六色的霓虹燈,塑造出一片美感。A Pek說,好看看是好看啦,但實際作用有限,雖然他也經常帶孫子去那裡的公園散步吹河風。

A Pek要我看台中市新建的許多高尚住宅,其中一棟強調著防企及大地震的高級公寓,叫價一單位是4千萬台幣。樓市價高企,又怎不叫望屋興嘆的台灣年青人火滾?正如鳳凰評論網說的,朱立倫打出了失敗的競選主軸“台灣拼經濟”,其實應該是“拼口袋”才對!

要了解一個國家、或一座城市,和德士司機的對談,是最快的捷徑。

我們可以把台灣人對領袖在位太久會產生弊案的聯想,理解成一種政治民主社會的高度成熟;也可以將之詮釋為“做不好,就換”的選民情緒。

無論如何,在藍綠分隔南北(台灣)執政的年代,台中屬泛藍陣營,民進黨始終無法跨過濁水溪,把台中染綠。

但去年的九合一選舉瓦解了泛藍的神話,綠營不只衝破濁水溪,首都台北市長也落於無黨籍親綠的專科醫生市長柯P手中,國民黨僅剩下碩果僅存的新北市長朱立倫。

這次的立委選舉,民進黨連淡水河也攻破,打敗基隆立委、前台北市長郝龍斌。整個台灣北中南、總統府和立法院完全染綠。

蔡英文當選,最受關注的是台灣與大陸的兩岸政策。在這道重要的立場,蔡英文的回答是:“將建立具有一致性可持續性的兩岸關係,以普遍民意作為推動兩岸關係基礎,保持海峽兩岸和平現狀,以創造人民最大利益和福祉。”

蔡英文在短短4句中,提到了兩次“人民”,“和平”、“利益”和“福祉”各一,明顯的,蔡英文不會走上陳水扁與大陸硬碰硬的老路,反而不排除會盡力化解中共對民進黨的不信任和敵視

不過,強調台灣本土意識的民進黨,在先天上注定不能和中共走得太近,國民黨就是個鐵錚錚的例子。台灣人民認為國民黨政府經濟上對中共政權有所求的情況下,把台灣給“賣了”,所以在這次的選舉中,集中把票投給蔡英文。當然,蔡英文深獲年青選票和首投族的青睞,更是這次取得壓倒性勝利的助益。

在蔡英文執政下的民進黨,會和大陸保持怎麼樣的關係,台灣的未來輪不到我們來擔心,台灣人這次用選票選出了蔡英文,更大層面是反映了對馬英九執政8年的不滿與怨憤。

正如蔡英文所言,2016年台灣總統大選第三輪政黨輪替,台灣人向世界展現了驕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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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anuary 14, 2016

不能捅破的窗紙

吸電子煙不等同於抽煙,這是馬六甲首席部長依德利斯哈倫1月13日在EXCO PC面對媒體時,對在禁煙區吸電子煙的詮釋。

根據言下之意,其實說得很白:煙客在禁煙區可以自由抽電子煙,不會遭到執法當局取締。

只是,當我把這道問題拋向尊貴的時,尊貴的沒有正面回答,而是“婉轉”指出,“目前未有一套法令或有力研究,能證明吸電子煙等於抽煙,包括電子煙噴出的是水蒸氣(wap),而非抽煙噴出的煙(asap),因此州政府需要三四個月進行相關研究云云。”

尊貴的沒有明確說出,煙客能自由在禁煙區抽電子煙。儘管其言下之意確是如此,但既然他沒說,我可不能代他說,否則就犯了“過度詮釋/代人詮釋”的毛病,隨時又要被列入不受歡迎名單。可見,用“不能捅破的窗紙”來形容這現象,並不為過。

所謂的“窗紙”,窗紙後的景象多半是半見半不可見,尚有一層朦朧,但窗紙能夠遮得了多少,還真猶抱琵琶半遮面了。不過,自以為能讓窗紙後的景象一目了然,而去捅破窗紙的“肇事者”,對建立窗紙的人而言,肯定不會讓捅破者好過。

身在主流媒體,批判思考似乎不適宜,儘管常自我強調/辯護記者不是“錄音器”,也不是“你講什麼,我寫什麼@你沒講的,我不能寫”的照單全抄,但實際的採訪工作,要的就是這樣的“有文必錄”。要說是自我保護也好,要指責是不得罪人的犬儒心態也可以。

附上《姚再添的神化》,也許是在替自己重新定位?有時在一個行業久了,未必是越來越清醒,反而是越來越渾濁、昏昏沉沉的。。。官場上常說“難得糊塗”,我卻是“糊塗度日”;看來糊塗也未必是件壞事,反而能讓自己不去想太多、放棄掙扎,安於現狀,做個聽話的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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森州馬華一代強人姚再添患癌病逝,走完了充滿爭議的一生。翻開各大中文報對姚再添辭世的報導,最吸引眼球的,莫過於有著“愛心議員”之稱的姚再添,遺體火化後遺留的340顆舍利子、以及骨灰撒入大海時,在海面上形成的“龍形”奇景,採訪記者更將之描繪為“象徵姚再添已往生西方極樂”的判斷。

本文無意去論斷姚再添一生的功過是非,但姚再添生前熱心於慈善事業,創辦愛心腎臟專科醫院及馬華愛心洗腎中心,在社會上享有崇高的形象和地位,此乃不可動搖。

套用華人傳統價值觀的理念,人死後蓋棺定論,生前的功過自被載入後世史冊;但別忘了,隱惡揚善更是華人社會的“美德”。

華文報此次對姚再添的報導,甚至不惜“造神”到把姚再添塑造成為一名“完人”,將姚再添的形象拱托到神臺上,就算我自己是華文報記者,在把報紙掩上後我不禁自問:有必要如此嗎?

人生在世,沒有人是完人,更何況是一名社會領袖。姚再添生前一些充滿爭議的事蹟,對比死後這樣大篇幅的造神報導,落在一些相關的公眾眼裡,不得不對報館的公信力產生了疑問。

猶記得90年代我初培養閱報興趣時,當時接觸到的中文報,對姚再添所塑造的形象,就是一名“森州愛心議員”。

到我有機會2011年在芙蓉當記者時,問起同行對姚再添的評價,卻不是報紙上所看到的如此正面,那是對我造成的衝擊:原來實情永遠是和報紙上知道的不一樣。

對於媒體造神運動,身為新聞工作者,連我自己都感到混淆,這到底是新聞競爭上,人有我也要有的姿態;還是因為讀者愛看,報紙就給讀者這樣的餵養?

姚再添的神化,令我撫卷嘆息,而我依然是圈內人,也只可點到為止了,但求自己不會被捲入下一波造神運動的漩渦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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