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有一種會說自己好話的本能,意思是說,今天人們講出的話,都是以他所處的立場為出發點,所講的話是不可能攻擊回自己的,因此站在有利的立場,給自己說有利的話,放諸天下皆準。也因此,才有了眾人各說各話,難以辨清是非黑白真相的“羅生門”,白話乃“人言不可盡信”,對人說話持保留態度,是在人際關係混濁的現世,自我保護的方法。
一件事情的本質,本來就是在那,但有了從不同角度的切入,不同人物角色在該件事情的功能,使得事情有了複雜的面向。而人們對事情的立場爭論不休,A口裡的B說過那番話,而B卻矢口否認,事情究竟是如何演變的,問回A和B,因為他們立場迥異的關係,這是永遠沒有答案的問題。
事情鬧上了法庭,那就更不單純了,大家都拼命為自己說好話,再盡說別人的壞話。尤有甚者,律師的功用就是推翻一名證人的公信力,使得其說得再好、有多穩固理論基礎的供詞都站不住腳。
要如何推翻一個人的公信力?其實很簡單,只需要驗證他的為人道德。道德標準的定義,是種很玄的狗屁。舉例,拿出一件某人被指做過“不道德”的事,將那件不道德驗證和無限放大,再進一步說明這樣的人連這樣不道德的事情也做了,做假供詞又有何不能了。這只是說白的語言,法律語言會說,證人的供詞缺乏基礎,因此不予採納。
這令我又想起《小王子》裡頭的景點內容。小王子旅行到了一座星球,上面住著一位自稱是地理學家的人,奇怪的是,地理學家對他的星球地理環境卻一無所知。原來,地理學家需要探險家去勘察地形,把地形資料匯報給他,而他身為“地理學家”的作用,就是去查證和核實探險家的人品和道德,確定了探險家的為人沒有問題,道德ok,便相信其所匯報的地理資料是準確無誤的,給予採納。
這樣的“泛道德主義”聽起來荒謬,卻在這個虛偽的社會大行其道。如果有人質疑這樣的泛道德主義只是偽君子的工具和武器,那他必然被社會大眾口誅筆伐,稱謂為“連道德都丟掉”的無道之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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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了人性的偽道德主義,再說人性看不到的盲點。
所謂的盲點,就是當自己伸出食指指著人時,另有4根手指指回自己而不察覺;或籠罩在龐大的光之下,卻被同比例的“燈下影”給遮蓋了。
好多個月前以前,我在馬六甲王金輝路開車時,看見在交通擁擠的路上,一名騎老舊摩多的老者,因前方剎車而不慎撞上了一輛Vios的尾部,老者看見撞了人家的轎車,心裡很緊張,,連連向車內司機擺手說沒事;年青的Vios司機馬上把車停下,懷著一臉不悅下車,第一動作是查看車尾的bumper有沒有事,過後才悻悻然離開。
我在車內目睹了這一幕,當下以旁觀者的角度是很不爽,也為這冷漠的社會感到心寒:年青司機怎麼的第一動作,怎麼不是去關心老者有沒有受傷,卻去查看自己的車子有無受損,憑此作為向老者索償的基礎嗎?
我把這個疑問po上臉書,很快便有朋友留言,提出了我看不到自己的盲點。朋友說,如果老者撞到車跌倒;哦,年青司機若第一動作還是去查看bumper,那就是司機的不是;但老者還好好在摩哆車上,就是說老者沒事,司機第一動作去查看自己的車子,那是正常不過的事。
朋友點醒了我,如果我是那名年青司機,在當下車子被撞,心裡肯定不高興,第一件事肯定去看愛車有無受損,但因為是旁觀者的身份,我反而把自己的道德標準,加在目睹的那名司機身上,而一旦司機沒有跟隨我的期望,實現我對他/這個社會的泛道德標準,我就會把他/社會掛上冷漠的標籤。
兩個故事,都說明了人在潛意識裡,一定會維護自己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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