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pril 20, 2015

出走,是為了找尋回家的路

出走,一般泛指旅行,那是一種physically的出走,定義上較容易明白。當然,如果能做到心動而身不動,讓思維和意念,自由馳騁在無疆界的精神國度裡,如得道高僧般的冥想靜坐,則那是另一形式、且更高層次的“出走”了。

我一直對在關丹甘孟靈修中心的靜坐課程躍躍欲試,不過由於需要較長天數的時間,自己不捨得用年假去參與這項靈修靜坐活動外,心理上一種對改變現狀的排斥感和裹足不前,也阻撓了自己嘗試新領域的踏前一步機會。

不得不承認,在馬六甲兩年多,已把自己塑造成呆在舒適圈(comfort zone)裡,若有所謂的“突破”,也不過是在自己的部落原地裡喃喃細語,自以為在一番自我安慰的釋放和低語中,尋找那僅有的靈光一閃的突破機會?

如果孤身一人,這樣的喃喃細語無不妥;但有了另一半,很多時候要考慮的範圍會增大了起來。

身邊有4位朋友去過甘孟的靈修中心,回來後聽過他們分享在霎那之間,得到觸動於生命驛動的喜悅,那是一種刷新生命狀態的清新感。不過,靈修靜坐的結果,卻像排毒,有人排了毒全身釋放頓覺輕鬆;卻也有人無法接受自己生命裡的那股毒,而變得鬱鬱寡歡,對往後的任何靜坐靈修更是say no了。

說回廣義泛指的“出走”,人在熟悉的地方呆久了會有惰性,變得自以為是,自以為很了解這個地方、看得很透了,所以對身處的環境開始感到索然無味,而想要換個地方試試。

現代文明在交通工具的進步和方便給了人類很大空間,實現今人的出走慾望,不像古人若要從一個地方移動到另一個地方,只能純靠走路,有錢的就靠馬車,所以古時候的山川地勢,限制和圈集了人類社群的範圍,這也使得中國南部多山的地形,塑造了多元民族、多語方言的特性。

當人對他所處的環境開始感到麻木,對迎面而來的一切衝擊只有木然的承受、無奈的接納和麻木的共處,他對生活社區的感情,從最初的眷戀、到後來的想逃離、或逃離不了的選擇性放棄(失憶),最後變成了當初那個自己所討厭的人。

以近來馬六甲老街後巷的畫壁畫為例,老街居民幾乎認同壁畫能吸引人潮,促進古城旅遊業的“功能”,只有梁志雄和羅錦明兩名搞陶藝的夫婦反對。我從和他們的訪談中,感受到這座逐漸變質和淪落到不像話的老街,正在借用他們的口在說話,我還能扮演的角色,就是通過我所擁有的平台,讓老街的聲音躍然於報紙上。

羅錦明的說法是那麼的深刻,她說,人們對所處社區飽受的衝擊,從一開始的不適應(反胃),到後來的被迫接受、或搬走,或麻木,甚至到最後隨波逐流,成為自己當初討厭的那個人,她害怕那會是以後的自己。

一名自稱在豆腐街自小生活的中年男子告訴我,他對後巷白牆畫壁畫是認同的,因為能促進馬六甲的旅遊業。我想這和他是一名靠售賣紀念品或服裝,遊客為衣食父母的職業有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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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走,就是短暫離開熟悉的環境,到他地生活。當把自己抽離原有環境後,我們會驚訝的發現到,離家越遠,和我們想家的念頭,是呈驚人的正比狀態。

我們總以為這個家不可愛,令人厭惡的,無論是政府官僚的烏煙瘴氣、或印尼煙霾襲來的空氣窒息感,都令我們恨不得想逃,但去到國外後,在食物、生活習慣、地方民俗風情、天氣等的不適應,卻令我們開始想家,最先想念的是平常不以為意的食物,雲吞面、Nasi Lemak、雞飯、肉骨茶、啦沙、炒果條這些,如電影菲林的如此清晰顯現在腦海裡。

原來,先是食物的記憶,敲響了我們對家的思念。

我們在異鄉,對所接觸的景色和風土民情,帶著一份好奇和新鮮感。我們從和當地人的言語交談間,迫不及待想體會和融入他們的生活,人們從一個地方移動到另個地方,就是為了看其他地方的人怎么生活。

我們在仰望大自然的壯闊中,去尋找內心的一片平靜。是的,平靜在喧鬧的城市文明和人際關係,幾乎已成絕響,儘管古人有言“大隱隱於市”,但你我皆是凡人,為了求取心中的一片平靜,還是把自己移動到郊外荒野去,由大自然來洗滌身心吧。

等到我們在國外呆了一段長時間,我們不自覺嚮往“月是故鄉圓”;這和當初迫不及待要離開,帶著“外國月亮比較圓”的心態是迥異的,唯,月依然是月,不因人處於的位置而有不同。

出走,要怎麼找到回家的路呢?這幾乎是種渾然天成的旅者定律,只要把這問題拋給曾在路上的旅人,八九都能很自然的告訴你,答案或長篇大論、或短小精悍,唯獨你發現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方程式,那“回家”的formula因人而異,似乎有著獨特的個人秘方。

離家多遠,回家的路途就有多近。如果覺得目前的生活幾乎快把你給擰乾了,趕緊來趟出遊吧!只有暫別、抽離或把手上的一些東西放掉,你才會體會到失而復得的珍貴。

有人出走是為了尋找;有人為了放空;有人要離家;有人要尋找回家的路~林林總總《出走的意義》,對你又是什麼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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